【歐文字型故事】#3 Johnston Sans

YOYO 鄭介瑤
Jun 15, 2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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倫敦地下鐵LOGO

世界最古老的地下鐵系統始於倫敦,於1863年啟用。它同時也是最早使用統一識別系統,以方便指引乘客的地下鐵。這篇要跟各位介紹英國於一次世界大戰時期開始使用的地下鐵字體 — — Johnston Sans。

Johnston Sans 的設計師, Edward Johnston,生於1872年的英國,從小自學,因為他有不錯的家庭背景。後來進入愛丁堡大學讀醫學,不過沒有完成學業。偶然在大英圖書館翻到了書法相關的書籍,因而對字型著迷。1899年起,他在倫敦中央藝術與設計學校 (London’s Central School of Arts and Crafts) 開設書法課,知名字型設計師 Eric Gill 是他在那裡的學生,兩人也成為了好朋友;他也曾任教於英國藝術學校第一學府,英國皇家藝術學院 (Royal College of Art )許多設計師都深受其影響。之前介紹過的(【歐文字型故事】#1),把鑄字丟到水裡的 TJ Cobden-Sanderson 也是他的粉絲之一,並曾委託他為 Dove Press設計字型。

Edward Johnston,圖片來源:維基百科

Johnston 於1915年著手設計 Johnston sans,這件事的起因是,倫敦地鐵的執行長 Frank Pick 找上西敏出版社 (Westminster Press)做設計。英國地下鐵能有現在的設計質感,Frank Pick是非常重要的推手。在他的任上,首次有了倫敦地鐵的圓盾LOGO(後有經過微調,不過大致上就是那個樣子。),也是他推出了地鐵票販賣機。他找到的這家出版社,曾為當時倫敦地下鐵設計過海報,所以Frank也希望委託他們替倫敦地下鐵做設計,他希望不單單是指標的字體,而是以倫敦為一個「品牌」為概念作設計,擺脫掉陳舊的維多莉亞時代,呈現新穎的風格。西敏出版社的主理人向他介紹了 Edward Johnston。Johnston 接下這個委託時,還帶著他的徒弟兼好友,Eric Gill,並在他的協助下完成了字型的設計。

Frank Pick,圖片來源:維基百科

這款字受到圖拉真圓柱( Trajan’s column)的影響,這個建築興建於西元前106年,上面有一些雕刻,有圖案,有文字。Edward Johnston 參考了其上雕刻的字母,風格簡單不加矯飾,畢竟他想有一款,可以搭配倫敦地鐵那個簡約圓形LOGO的字型,也希望在紛雜的大城市中,他設計的字型能夠清楚可辨地跳脫出來。

圖拉真圓柱,圖片來源:www.khanacademy.org
圖拉真圓柱遺跡上的雕刻字型,圖片來源:duotone

這個字體特點是,他的o非常寬大、L的小寫不是只有直直一豎,而是在尾端有一點點向右勾、最有特色的是小寫i,上頭那一點是菱形,很像點了一顆小鑽石,小鑽石亮晶晶的,也點亮了漆黑的地下鐵隧道。

Johnston Sans,圖片來源:http://luc.devroye.org/fonts-66504.html

但是,這款字最原初的設計只設計了正常和粗體兩個款式,在後來其他用途相當不方便。後來由一位日本人,Eiichi Kono 於1979年受倫敦交通局委託,重新設計這個字體,並增加了不同粗細,共八種版本,稱之為 New Johnston。 2016年倫敦交通局又邀請蒙納公司(Monotype)本於 Johnston的地下鐵字體,新設計一款字。而因為時間在Johnston這個字體創造的百年之後推出,所以稱新的字體叫做Johnston100,被用於現在的倫敦地鐵標示中。

Johnston的倫敦地下鐵字型,影響深遠,舉凡 Jakob Erbars 設計的Erbar、Paul Renner的Futura、Rudolf Koch的 Kabel、Gill Sans的設計,都有他的風格。而它也被視為最親民的字體,不同於其他為商業、政治宣傳、教育等為設計目的的字體,Johnston字體被用於日常生活中,是一款屬於大眾的作品。

參考資料:
1. Simon Garfield. (2011).Just My Type: A Book About Fonts. London, England: Profile Books.
2. Johnston Typeface | How Tube Font was designed

3. My點子〈倫敦地鐵字體 Johnston 效力百年即將退休,一起來認識這位新的繼任者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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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YO 鄭介瑤

平面設計師&插畫家,希望能透過平台發佈的文章,跟台灣的大家多交流藝文訊息。聯絡e-mail:chiehyo@gmail.com